懂懂日记:继续,书接上回,随笔~

继续,书接上回。

在日照玩到了晚上九点半,打了辆滴滴,先送林薇薇到高铁站。

然后,我们回沂水。

告别时,林薇薇跟狼外婆抱了又抱。

还亲了亲嘴。

约定,若是从连云港回北京有空隙的话,再次约见,一起爬个山。

说,想爬蒙山。

连线路都选好了,让林薇薇到曲阜东下,狼外婆去接,从平邑入口开始爬,离曲阜东高铁站很近。

我问,我能去吗?

狼外婆说,你陪着。

上车,出发。

上车后,狼外婆说,林薇薇完全不像个学生。

我说,是的,这种情况,要么父母有高度,要么男朋友有高度,女人最好的老师是老男人,男人最好的老师是老女人。

她说,这个理论,我倒第一次听说。

我说,我有个大学同学,叫圆圆,同级不同系,当时我给大BOSS当秘书,大BOSS有个小跟班,当时还在体制内上班,开了辆破桑塔纳,想进军地产,一无所有进地产,那个时代的特殊玩法,一切都是杠杆,桑塔纳租了个办公室,招个兼职文秘,就把圆圆招去了,当时大BOSS喜欢每晚在海边散步,桑塔纳喜欢去陪着,桑塔纳又喜欢带着圆圆,这样我们就成了四人组合,那时同学们都看不起圆圆,说她在外面给人当三。

她问,现在呢?

我说,一姐了。

她问,桑塔纳呢?

我说,日照知名地产人,比我大不了多少。

她问,什么时候的事?

我说,20年以前。

她问,后来,你们有联系吗?

我说,当时就没有,毕竟是我上级的朋友的人,咱绝对不能有任何越线的行为,单独说话都不行,后来因为我总来日照签书,认识各类作家、书法家,他们总会介绍一些奇人给我认识,例如办美术馆的企业家,还要去人家会所吃个饭,一见面,我操……,肯定不能多说,只说,我们大学时就认识,但是,的确变了,成熟,稳健,潇洒,得体,优雅,关键是有钱,有面,已经谈笑有鸿儒了,办公室挂的都是黄永玉的画,还写着她的名字。

她问,今晚,那个姐姐的闺女叫什么?

我说,人家不是说了嘛,你没记住?

她说,忘记了。

我说,我也忘记了,我给问问。

我问了老铁的老公。

发给了我一个新闻链接。

然后,我又转发给了狼外婆。

狼外婆在抖音上一搜,给我看:你看,人气很旺。

我翻了翻,的确是。

她说,为什么不开个人账户呢?

我说,有可能,队里不允许,也有可能,自己闭塞,不好意思。

她说,这颜值可以。

我说,不过,也不要期待太高,1万粉丝都很难,今晚她妈聊的那个韦永丽,十五六了才接触短跑,还当过打工妹,是真正的百米亚洲一姐,但是你看她才多少粉丝?家是广西的,现在还动不动回家干农活,体育类人才想出圈太难了,主要是韦永丽太内秀了,缺少对应的霸气,现在年轻一代的百米一姐葛曼棋,她就够霸气,所以她粉丝不少。

她说,变现太难。

我说,体育项目,不是全省海选,而是全国海选,全球海选,你要战胜的不是一亿人,而是14亿人,这个太难了,要说人气最旺盛的,当属足球,前段时间有个新闻,宋黎辉开网约车,你年龄小不知道,宋黎辉在鲁能泰山时代曾经被称为齐达内,身披7号战袍,体育人能出人头地,还好,出不了呢?一个最大的问题,他的整个青春的学习是空白的,约等于文盲。

她说,我有个同学,体育生,现在在韩国干装修。

我说,我有个体育生同学,同班同学同宿舍的,而且是临床,我们高中时还很木讷,不知道女人身子长什么样,他已经会日人了,动不动带人到宿舍,学校有个浴池,浴池老板有两个闺女,体育生去洗澡比较勤,他就把二闺女带回过宿舍,还给我们看战场……风流倜傥,动不动还收情书,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吗?早市上卖馒头,媳妇蒸,他负责卖,这是同学聚会时,有同学说的,说见了同学,他还很害羞,毕竟我们那个年代的高中生,基本都会考大学,考了大学回来都有编制,我们班学习比较差的,现在混在沂水的,也至少是个人民教师。

她说,看来还是不能随意发展特长。

我说,除非,绝对天赋,父母也懂,最好本身是从业者,我读大学时,那时跟山体共用一个操场,经常约着一起踢球,我们进球的标准是踢到底线就算进,就这样我们也踢不过他们,他们还多是非足球专业的,教练就是矫喆的父亲,矫喆是鲁能当时的球星。我二姐经常给我们科普,普通孩子,普通天赋,不要选艺术生或体育生赛道,因为最终难以靠“艺”吃饭,关键是会耽误了文化课的学习,文化课是人一生的逻辑地基,你若是没有打好这个地基,最终就是新时代的文盲。

她说,有些人选这些赛道,只是为了有个学上。

我说,日常,我的玩伴以50后,60后居多,尤其是作家群体,多是我爹的同龄人,我看他们,再看我爹,就觉得我爹那一代人,尤其是那一代农民,其实都被时代辜负了,他们没有机会接受教育,从而使他们成了一个单纯生理上的人,脑子里是空洞的,只能从事体力工作,倘若他们出生在欧美呢?他们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,可能会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,也可能懂点艺术,懂点体育,人生会更加的饱满,我经常写我爹这一代农民,真正认真读完过一本书的,都不多,多是空洞的行尸走肉,当然,我爹自己说,很满足,人生很值得,其实是可以更加的值得,更加的完美。那年,我去曹县,冬天去的,河里厚厚的冰,女人砸开冰在洗衣服,有的甚至在里面洗头,孩子们举着旗子在跑步,喊着口号,路上没有汽车,没有摩托车,偶尔有那么一两辆自行车,我一瞬间穿越到了我小时候,我看《教父》这部电影最大的感慨是它的拍摄时间,同期,我们过着什么日子,他们过着什么日子,那个年代,汽车竟然满街跑了,这就是平行世界……

她说,这种差距越来越小了。

我说,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,有生之年能移民上海,就算成功的,你看本地这些科局级干部,虽然你可以视他们为粪土,不值一提,但是,你看他们的子女呢?普遍有留学经历,高考成绩都不错,最终都定居在了一线城市,孙子或外甥一出生就是那里的身份证。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讲的,县城的房子最终都是垃圾,没人要,因为有钱人的钱全被一线城市虹吸去了,要么过去买房了,要么子女在那边,过去伺候孩子去了,你看退休群体,多去了。

晚上,到家11点多。

我跟狼外婆说,摩托车你不用管了,明天我去妹妹家帮你骑回来,先放我店里,你什么时候有空,什么时候来骑。

她说,没事。

昨天,周日,上午11点左右,松行长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来玩。

头发花白,年龄不大。

很健壮。

应该是军人或类似职业退休。

能感觉出。

眼神也很犀利。

约午饭,约掼蛋

我说,三缺一。

松行长说,你再找个。

我给红裤子打电话,她在济南参展还没回来,找了一圈,不是在外面爬山就是有饭局了,最后我想到了一个人,我表弟媳妇,她在不远处开了炸鸡店,她打牌可以……

开局,先简单一介绍。

我介绍了我表弟媳妇。

松行长介绍了我和花白。

花白跟我猜测的差不多,不到20岁就参加工作了,问我哪个村的,他对我们村很熟悉,知道我们村当过干部的,还认识我们村的痞子们,如数家珍。

没话找话,就是闲聊嘛。

我问,有没有痞子会报复?

他说,咋可能?见了腿都发抖,我80年参加工作,那时小偷小摸多,打架的小混混多,我参加工作就分配到了XX片区,没两年,那里就没痞子了。

我问,都关进去了?

他说,都治住了,两伙打架是吧?什么都不说,都拷树上,第二天再去处理。

我问,有没有请你吃饭的?

他说,很多,但是咱从来不去,让人看见像啥?

我问,有没有扬言报复的?

他说,外省的小偷有,但是就是过过嘴瘾,把地址给他,他也不敢,前两年,我们去XX农家乐,饭店干的挺大吧?我坐下后,老板总是瞅我,我问他瞅我干什么?他问我,你是不是姓X?我说,是的。他说,以前让你好治。我说,你当痞子不正干,能不治你嘛?!他就一直傻笑,结账时,死活不要钱。我说,一码归一码,现在变好了就行。

我说,有时代的因素。

他说,整体来讲,就是就业率的问题,大家都有工作,都有钱赚,谁去捣鼓些乱七八糟的?你看看现在几个中学门口的自行车、电动车,一辆车子两三千,很多连锁都没有,放在过去,早丢光了。

我说,我学车的时候,有个一起学车的还是你们单位的,拿J车练手。

他说,那个年代管的松,现在拍个照发网上,立刻就开除了,现在大家都很珍惜饭碗,很重视边界,你让他们打你他们也不打,打了你,你就去举报,人家还砸了饭碗,又不是跟你有仇,一切都文明了,都在进步。

打着打着,越聊越多,发现我们交集还不少,我们有个干加油站的女骑友,跟他竟然是邻居,从花白嘴中我才知道,女骑友的爸爸过去就在国营加油站工作,还是个管理层……

这么一梳理,我突然发现,县城里这些有钱人,竟然多是“传承有序”。

包括花白,也是。

兄弟姐妹,都没离开这个圈。

松行长也是。

按理说,我应该也是,但是呢,我借助了互联网浪潮,短暂起飞了。

骑行山东时,我写过一段话,深度梳理山东知名企业,其前身多是供销社,包括魏桥集团这些国内500强,沂水这些地产商、建筑商,其前身多是集体企业,改制时他们勇于接手了……

现在县城里的中产,甚至说是有产阶层,多是工程系列。

因为,转移支付。

各类项目,国家拨款,最终都要落袋于个人手里。

你想到的领域,想不到的领域,都有工程,林业有没有工程?

也有。

植树造林!

中午,原本想去吃海鲜,但是花白说自己身上有疙瘩,松行长又推荐我前岳父,说治这个一绝。

花白竟然也认识。

他在我们那边干过六年。

说我前岳父这个人特别好,口碑很好,说之前过去处理过案子,有人过去看病,还没开始挂吊瓶,一歪身子,倒下,死了。

我说,这个事我知道,很早了,九十年代的事了,我前妻说过。

那我就抓紧联系,过去喝羊汤。

烤个羊腿。

然后让送我哥庄园里,这样比较重视,体面。

我打电话给我哥。

我哥其实就在那边,但是他一听,有叔叔在。

他不敢面对。

说,自己还有事。

这就是惊弓之鸟,或者说是,前两年,他在里面,领教过什么。

我说,退休多年了,普通人了。

他说,我真有事。

我开车拉着松行长与花白,去的路上,我突然好奇,你们俩怎么认识的?

松行长说,我们俩是小学同学。

花白问我,是不是不大像?

我说,没有。

吃饭前,逛了逛我哥的地,花白对土地很有研究,对种植也有研究,由此可以推测出,他应该也有这么一个基地。

地里,我哥有两个长工,夫妻俩。

跟我们一起吃。

我们三人挺有意思,都问了老头同一个问题,会打掼蛋不?

我从车里拿酒给老头喝。

俩人去厨房负责热菜,还要炒个青菜。

松行长说,你们对他们真好,允许上桌。

我说,我哥对他们基本就是家人状态,买什么花多少钱,从来不过问,老头的酒一顿一斤,从来没断过,顿顿有肉,人家两口子把这里也当家了,当然偶尔也有矛盾,也训斥,也嗷嗷的,俩人也赌气不干过,很快又道歉请回来。

花白给我们俩科普,不然咋说书上写的周扒皮有问题,实际上,在过去,地主就是乡绅角色。

我说,我看一个地主系列的纪实文学,现在应该禁了,里面写佃户颗粒无收,去找地主,见了就跪,地主急忙扶起来,使不得,使不得。

我找找原话:莫跪倒,暂起嗦。今年交不切?没得斯,二年接到交就阔以。

花白跟我讲,现在搞这些绿化用树,白搭。

我说,赔钱,好在,他自己用了,要么就是给别人施工用了。2008年我在南边那个位置也有100多亩银杏,我旁边有个人搞了一片白蜡,这个人你应该认识,在德州挂职过镇长,俩闺女,当时那片白蜡就值300多万。

他说,有印象,他妈妈90多了。

我说,100多了,上过电视。

他说,对,对,对。

我说,前几年退林还耕,卖了不到50万。

他说,城东有个搞桂花的,一棵人家给他30万没卖,现在2万都找不到主。

饭毕,觉得没啥意思,不能打掼蛋。

风又大。

有点冷。

我问,还要不要去看疙瘩?

花白说,下次吧。

我说,我也愁着去,毕竟不是一家人了。

松行长问,高铁站离这里远不远?

我说,不远,但是我也没去过,要不,咱去看看?

我拉着他们俩,去逛了一圈。

路上聊了一些不该聊的,其中谈到了管理方面的差异,我谈了一个观点,就是一切都是最佳匹配,不能盲目套用。

我举了个例子。

我们去大城市打球,都需要预约场地,按照时间,一小时多少钱。

而我们在沂水打球呢?

不限时间,不限场地,也不限组合。

一切都是随意的。

因为,场地多,人少。

寒暑假以及高中大休时,我发现这个模式有BUG,例如突然来了100个大学生,他们每人25元的门票,因为远超出了球馆饱和量,从而他们进来后,一直都坐在那里等着,一等两三个小时,未必能上场,有人可能来的晚,但是人家更强势,就给抢去了。

若是天天都是这么多人,那么现有的管理模式就不再合适。

所以,很多我们看似不合理的设计。

其实,都是相互匹配的结果。

当不再匹配的时候。

调整,自然就来了。

别着急。

还有一点,不要担忧未来,三五年的时间,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,也许那时阳光灿烂呢?

我骑行山东时,你现在回头想想,每个操作都是不可思议的。

县与县不通行。

住酒店住不下。

山东高速全球第一,整个山东高速上,没有了车辆,服务区全部关闭了,偶有车辆经过需要上厕所怎么办?就拉在广场上。

当时,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。

你现在想想,不是阳光灿烂吗?

我还被莫名其妙的隔离了。

跟被拘留了有什么区别?!

若是把当时的经历如实的写出来?

会被所有人骂,觉得,你在黑什么。

实际上,大家都是亲历者。

只是,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,自然就忘却了。

我们三人聊到养老问题,说东北人是很前卫的,拿着东北的退休金在海南居住,现在不仅仅海南被东北人占领了,云南也是,西双版纳到处都是东北人了。

大家幻想的养老模式是田园生活。

实际上,最适合养老的,就是北京,上海,广州。

所以,财富一定是被一线城市虹吸的。

越来越多的老年人,拿着高高的退休金在一线城市养老,退休金要一分为二,若是体制内,完全可以指望退休金,若是企业退休?其实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退休金上,而是要在自己35岁左右时,设计自己的养老方案,最初牛哥给我设计的是35岁开始,每个月存一笔钱在指数基金,等55岁的时候开始退休,每个月取出一笔,等于每一笔都浸泡了20年。

但是……

35岁的人,谁又会开始考虑养老问题呢?!

都觉得自己在冉冉升起。

我的定投方案,就是35岁开始的。

现在回头想想。

恰到好处!

我一直都觉得,自己肯定越来越值钱,越来越会赚钱,但是当我真的迈入40岁以后,又是另外一番感慨,就是人人都是抛物线,我已经过了自己的人生顶点,高潮过了就是过了,必须要考虑自己没有创造力后的生活。

也就是退休后的生活质量问题。

生活质量,只取决于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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